21即使很多年后，他都不会忘了这一晚。
霜前冷，雪后寒，海城的雪持续了好多天才停下，转成阴沉沉的雨天，室外温度更是冷得刺骨。
楚榆可能是之前生病体内有了抗体，躲过一劫。不过母亲倒是在大雪的第二天就倒下了，重感冒咳嗽，外加浑身酸痛，楚榆请了两天假，一直待在家里照顾。
等到再次回去上班，他和谢煦之间关系熟络了很多，谢煦帮了他不少忙，光是帮忙改了份紧急上交的项目书，就需要花费对方不少时间。
楚榆心里暗暗记下对方的恩情，只打算找机会好好报答。
周六那天，是难得的好天气，阳光暖了不少，雪松松枝上滴着融化的雪水，世界在雪和雨的冲刷下焕然一新。
楚榆下楼的时候，看到谢煦等在车旁，脸上不禁挂起了笑。
“去哪呢？”他还不知道谢煦的打算，对方只问周六是否有空，具体计划倒是保密状态。
“先去吃饭，饿不饿？”
他们出来的时间接近饭点，楚榆确实有些饿了，他点了点头。
谢煦带他去的地方倒是特别，隐在一处绿意盎然的园子里，人烟稀少，门口的竹林仍保持着翠绿状态，箭般挺立而清翠，生机勃勃，让人心情跟着明媚。
进去走了几条古色古香的回廊，进了布置得温暖雅致包间里，端上来的菜肴竟很符合楚榆的胃口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吃完饭后，谢煦又带着楚榆去看电影，挑的片子虽然不是传统的爱情片，可是他们两坐在一对对情侣之间，特别是其他人看向他们揶揄眼神，楚榆有点回过味来了。
然而，谢煦还是没事人的状态，彷佛只是在进行一项正常交友的活动。
“今天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楚榆老实回答，有时候出来散散心也不错。
“要不要去个好玩的地方？”谢煦脸上露出笑，眼里看不出明显情绪。
冬天晚上黑得早，外面街道很快华灯初上，可是手机上时间还很早，楚榆索性点头答应。
由着谢煦开着车，带他进了位于海城中心繁华商业区里的，一条需要七拐八绕才能到的偏僻小巷里，走到一个黑色的铁门前，周围灯光也暗。
楚榆二十年来都把心思用在学习和应付楚然身上了，倒是没怎么来过这样特别的地方，他看向谢煦，心里有些不安。
谢煦忽地牵着他的衣袖推门进去。
里面别有洞天，看似窄窄黑漆漆的铁门里面，却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地方，一股热浪瞬间向新进入的两个人身上涌来。
看着像是酒吧，一群人在群魔乱舞，耳边环绕着亢奋的音乐，乱糟糟的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榆望而却步。
“没事，过来。”谢煦安抚道。
接着楚榆环顾四周才发现，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众人都是穿着白T，不论是留着脏辫的，还是染着绿毛的，都穿着白T，不少人手里拿着画刷，白T上胡乱涂抹上颜料。有个光头的大哥，雪亮的头顶更是没能幸免。
“这是？”楚榆忍不住问道，他往谢煦身后躲了下，要避开往这跑的三两个人。
“可以视为神经病们的艺术活动。”谢煦笑着回答。
“啊…”
“你最近不开心。”谢煦继续道，和之前不一样，这次是陈述句。
“想让你开心点，好不好。”
楚榆很懵地跟着谢煦往里面走，见对方从老板模样的人那拿了两件白T，他被谢煦带进更衣间，稀里糊涂地换上了白T。
然后对方把他带到外面的时候，说道：“来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楚榆胸口的衣服上就被某个卷毛男生抹了黑色的颜料，衣服瞬间脏了不少，他还很呆滞，调头看到谢煦在笑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煦身上的新白T也没干净到哪去，喜提两刷。
他们两刚进场，衣服还算新，空白地方多，便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，楚榆甚至觉得自己是只肥羊，那些人看自己眼睛里都带着兴奋的光。
忽地，谢煦在他的衣服上涂了两下，楚榆啊了声，还没反应过来，衣领也遭了殃。
“啊…谢煦…”
他手里被塞了把画刷，那瞬间心里莫名涌起不服气，就也立刻回应了两下。
渐渐地，楚榆熟悉了这里的节奏，肆无忌惮地在对方身上涂抹，或者反击迎面过来的旁人，画笔握在手里，黑的、黄的、红的颜料，有什么就抹什么。
楚榆追赶躲避奔跑途中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快的笑，融进这个疯狂的集体。
在玩乐打趣的过程中，没了任何烦恼和负担，只有笑声和气喘不匀的呼吸声，还有汗水。
这些人里有的因为学业压力快要崩溃，有的是疲惫的上班族，有的是厌倦生活的苦难人，都齐聚在这里，尽情地发泄。
事实证明，用大笑发泄情绪比痛哭好得多，笑完会觉得，没什么大不了了，明天太阳照常升起。
两人玩到最后，白T都快辨别不出本来的色彩，楚榆白净的脸上都沾了颜料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和谢煦进到后面更衣室，洗了脸，抬头看到谢煦站在他后面，靠着墙，在笑。
“怎么了？”楚榆问了句。
“还有。”
楚榆会意，低头又仔细洗了脸，镜子里他的脸颊白里透红的，目光透亮，比前几日鲜活了不少。
谢煦却凑了过来，楚榆透过镜子看着谢煦低头伸出了手，他身体不自觉崩紧。
对方的手指微微碰了下他的耳尖，转瞬离开：“这里还有一点。”谢煦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，温热的。
楚榆被那点温度烫得耳垂洇出一点红，粉白粉白的。
他有时候能猜到谢煦的心思，有时候又猜不到，谢煦总是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。
如果再近一点，楚榆肯定会明确提出拒绝。
然而对方的度把握太好，他时常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，在多想。
“谢谢。”楚榆躲开谢煦堪称灼热的视线，走到自己的衣柜旁边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取出衣服，脱了上衣就要换，却感觉那道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，更衣室里就他们两人，他不至于感觉错误。
“谢煦，你…”楚榆转身想提醒一声，却碰巧看到对方脱着上衣。
露出精壮的上身，宽肩窄腰，腰上覆盖着明显的肌肉，身体随着手臂向上伸的动作拉扯出的弧线很有力量。
最难以忽视的，是他胯间鼓鼓的一大团。
楚榆不由自主地噤声，他尝过性爱的滋味，喜欢男人，脸上一时间红得更厉害。
“怎么了？”谢煦还似毫不察觉，裸着上身走过来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语气关切。
“没什么…你、你快穿衣服吧。”楚榆猛地背过身，随便抓起毛衣套在身上，因为动作慌乱，头发被揉得翘起几根。
又纯又呆，黑色毛衣领口不小，漏出莹白的锁骨，漂亮得诱人。
谢煦嘴角勾笑更明显，可惜楚榆都没注意到。
“楚榆。”谢煦还站在他身后没离开，喊道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脖子这是不是有颜料？”说着他歪头指了指脖子靠后的位置。
楚榆定睛看了看，确实有一小块白色颜料，不仔细注意不到，乳白色抹在谢煦古铜色皮肤上，莫名的性感。
“你帮我擦一下，好不好？”很轻的请求语气，楚榆不可能不答应。
“好。”
他比谢煦矮了一个半头，楚榆试图踮脚帮擦一下，却在刚踮起脚尖时候，谢煦倏地低下头，两人瞬间靠得极近，近到呼吸交缠。
楚榆的嘴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皮肤上的热度，脸庞隐隐要贴到谢煦温热的脖颈，楚榆心脏不可避免地猛烈跳动起来。
他急忙胡乱帮忙擦了一下，指尖收回的瞬间，却被谢煦握在手心里。
楚榆挣了下，没挣开，刚要说话，就听到门外脚步声传来，接着就是不小的开门声。
绿毛小哥开门动作幅度大，说话声更大，一句：“啊，打扰了。”惊得楚榆迅速用力抽回了手。
他都不记得是怎么顶着绿毛小哥直白的打量目光离开的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煦也不说话，就是笑，似乎和绿毛小哥认识，打了声招呼两人才离开。
夜晚月朗星稀，楚榆走在前面，谢煦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，两人间的氛围怪怪的，出奇的寂静，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“谢谢，我很开心。”楚榆再次道了谢，他面对谢煦时候好像总是道谢、被帮助、被拯救的那一方。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谢煦又抛出一句暧昧的话。
直到楚榆下了车和他互道再见，脑海里还萦绕着那句你开心就好。
真的会有人可以这样无保留地全身心地照顾自己情绪么？
楚榆没什么自信了。
不过，他今天真的很开心，往日的苦闷、委屈、难过好像都化成了奔跑时产生的汗水，蒸发得无影无踪，想起来不会那么痛苦了。
楚榆想，即使很多年后，他都不会忘了这个奇妙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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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榆可能是之前生病体内有了抗体，躲过一劫。不过母亲倒是在大雪的第二天就倒下了，重感冒咳嗽，外加浑身酸痛，楚榆请了两天假，一直待在家里照顾。
等到再次回去上班，他和谢煦之间关系熟络了很多，谢煦帮了他不少忙，光是帮忙改了份紧急上交的项目书，就需要花费对方不少时间。
楚榆心里暗暗记下对方的恩情，只打算找机会好好报答。
周六那天，是难得的好天气，阳光暖了不少，雪松松枝上滴着融化的雪水，世界在雪和雨的冲刷下焕然一新。
楚榆下楼的时候，看到谢煦等在车旁，脸上不禁挂起了笑。
“去哪呢？”他还不知道谢煦的打算，对方只问周六是否有空，具体计划倒是保密状态。
“先去吃饭，饿不饿？”
他们出来的时间接近饭点，楚榆确实有些饿了，他点了点头。
谢煦带他去的地方倒是特别，隐在一处绿意盎然的园子里，人烟稀少，门口的竹林仍保持着翠绿状态，箭般挺立而清翠，生机勃勃，让人心情跟着明媚。
进去走了几条古色古香的回廊，进了布置得温暖雅致包间里，端上来的菜肴竟很符合楚榆的胃口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吃完饭后，谢煦又带着楚榆去看电影，挑的片子虽然不是传统的爱情片，可是他们两坐在一对对情侣之间，特别是其他人看向他们揶揄眼神，楚榆有点回过味来了。
然而，谢煦还是没事人的状态，彷佛只是在进行一项正常交友的活动。
“今天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楚榆老实回答，有时候出来散散心也不错。
“要不要去个好玩的地方？”谢煦脸上露出笑，眼里看不出明显情绪。
冬天晚上黑得早，外面街道很快华灯初上，可是手机上时间还很早，楚榆索性点头答应。
由着谢煦开着车，带他进了位于海城中心繁华商业区里的，一条需要七拐八绕才能到的偏僻小巷里，走到一个黑色的铁门前，周围灯光也暗。
楚榆二十年来都把心思用在学习和应付楚然身上了，倒是没怎么来过这样特别的地方，他看向谢煦，心里有些不安。
谢煦忽地牵着他的衣袖推门进去。
里面别有洞天，看似窄窄黑漆漆的铁门里面，却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地方，一股热浪瞬间向新进入的两个人身上涌来。
看着像是酒吧，一群人在群魔乱舞，耳边环绕着亢奋的音乐，乱糟糟的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榆望而却步。
“没事，过来。”谢煦安抚道。
接着楚榆环顾四周才发现，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众人都是穿着白T，不论是留着脏辫的，还是染着绿毛的，都穿着白T，不少人手里拿着画刷，白T上胡乱涂抹上颜料。有个光头的大哥，雪亮的头顶更是没能幸免。
“这是？”楚榆忍不住问道，他往谢煦身后躲了下，要避开往这跑的三两个人。
“可以视为神经病们的艺术活动。”谢煦笑着回答。
“啊…”
“你最近不开心。”谢煦继续道，和之前不一样，这次是陈述句。
“想让你开心点，好不好。”
楚榆很懵地跟着谢煦往里面走，见对方从老板模样的人那拿了两件白T，他被谢煦带进更衣间，稀里糊涂地换上了白T。
然后对方把他带到外面的时候，说道：“来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楚榆胸口的衣服上就被某个卷毛男生抹了黑色的颜料，衣服瞬间脏了不少，他还很呆滞，调头看到谢煦在笑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煦身上的新白T也没干净到哪去，喜提两刷。
他们两刚进场，衣服还算新，空白地方多，便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，楚榆甚至觉得自己是只肥羊，那些人看自己眼睛里都带着兴奋的光。
忽地，谢煦在他的衣服上涂了两下，楚榆啊了声，还没反应过来，衣领也遭了殃。
“啊…谢煦…”
他手里被塞了把画刷，那瞬间心里莫名涌起不服气，就也立刻回应了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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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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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煦却凑了过来，楚榆透过镜子看着谢煦低头伸出了手，他身体不自觉崩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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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榆被那点温度烫得耳垂洇出一点红，粉白粉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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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取出衣服，脱了上衣就要换，却感觉那道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，更衣室里就他们两人，他不至于感觉错误。
“谢煦，你…”楚榆转身想提醒一声，却碰巧看到对方脱着上衣。
露出精壮的上身，宽肩窄腰，腰上覆盖着明显的肌肉，身体随着手臂向上伸的动作拉扯出的弧线很有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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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纯又呆，黑色毛衣领口不小，漏出莹白的锁骨，漂亮得诱人。
谢煦嘴角勾笑更明显，可惜楚榆都没注意到。
“楚榆。”谢煦还站在他身后没离开，喊道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脖子这是不是有颜料？”说着他歪头指了指脖子靠后的位置。
楚榆定睛看了看，确实有一小块白色颜料，不仔细注意不到，乳白色抹在谢煦古铜色皮肤上，莫名的性感。
“你帮我擦一下，好不好？”很轻的请求语气，楚榆不可能不答应。
“好。”
他比谢煦矮了一个半头，楚榆试图踮脚帮擦一下，却在刚踮起脚尖时候，谢煦倏地低下头，两人瞬间靠得极近，近到呼吸交缠。
楚榆的嘴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皮肤上的热度，脸庞隐隐要贴到谢煦温热的脖颈，楚榆心脏不可避免地猛烈跳动起来。
他急忙胡乱帮忙擦了一下，指尖收回的瞬间，却被谢煦握在手心里。
楚榆挣了下，没挣开，刚要说话，就听到门外脚步声传来，接着就是不小的开门声。
绿毛小哥开门动作幅度大，说话声更大，一句：“啊，打扰了。”惊得楚榆迅速用力抽回了手。
他都不记得是怎么顶着绿毛小哥直白的打量目光离开的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煦也不说话，就是笑，似乎和绿毛小哥认识，打了声招呼两人才离开。
夜晚月朗星稀，楚榆走在前面，谢煦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，两人间的氛围怪怪的，出奇的寂静，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“谢谢，我很开心。”楚榆再次道了谢，他面对谢煦时候好像总是道谢、被帮助、被拯救的那一方。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谢煦又抛出一句暧昧的话。
直到楚榆下了车和他互道再见，脑海里还萦绕着那句你开心就好。
真的会有人可以这样无保留地全身心地照顾自己情绪么？
楚榆没什么自信了。
不过，他今天真的很开心，往日的苦闷、委屈、难过好像都化成了奔跑时产生的汗水，蒸发得无影无踪，想起来不会那么痛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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