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:寻短见
“无耻!”
何雨柱收起拳头,朝许大茂面上狠狠啐了一口:“今天我就先放过你,要是再敢胡乱搞事,要是小雨因为这件事情遭受什么意外,我就把你打死,再把你尸体丢到小雨家门口谢罪!”
说完,他转身跨上自行车,准备去孙小雨家看看她,作为好朋友,他知道小雨此刻需要他的安慰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在跨上自行车的那一刹那,他仿佛看到一个黄衫人影,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后面。
等到了孙晓雨家的巷子口时,只见三三两两的邻居们围在一起,还在对孙小雨的事情议论纷纷。
“小雨这孩子,看起来挺乖巧,谁知道竟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来。”
“可不是吗?之前就有人怀疑过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,她还一口否认,我看他们家家教也不像能教出这样不要脸的女儿。”
“恰恰是家教越严格,孩子越叛逆。这下老孙的颜面可丢大了,听说他把小雨关在家里,狠狠打了个半死,我们都没办法进去劝。
要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被老孙视为掌上明珠,从来都不舍得打骂。”
“怪谁呢?看孙小雨那个狐媚量,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!”
……
“喂喂喂,你们几个长舌妇吃饱了没事干,在这里乘凉?大中午的晒不晒?”
听到街坊人讲孙小雨的坏话,何雨柱忍不住多嘴几句,希望街坊邻居们能够消停几天,不要对小雨造成二次伤害。
“你是谁呀?好像不是我们巷子里的吧?”
“就是啊,我们聊天关你什么事?”
几个大婶边聊边嗑着瓜子,丝毫没把何雨柱的提醒当回事。
“怎么不关我事了?”
何雨柱从兜里掏出扎钢厂纪律执勤用的红袖章带上,一派义正言辞的说道:
“讲文明,树新风,作为街坊邻居,理应团结友爱,你们背地里讲别人坏话,我就是要管管!”
“你是新来的纪律委员?”
几个大婶把他围起来,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,忽然一人说道:“什么纪律委员,他是何雨柱!我在轧钢厂门口的公告栏里见过优秀员工的照片,他就在上面。”
“原来是他呀?检举信上写了,他就是小雨对象?”
“哟哟哟,我还以为真的来了个官啊,狐假虎威,原来是找机会给他对象说话,我要是他的话,这样的破女人趁早甩了!”
……
几个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直听的何雨柱额头冒汗,俗话说的对,三个女人一台戏,只要有女人的地方,永远都有说不完的八卦。
虽然他和孙小雨并不是那种亲密关系,但此时此刻没必要多解释。
如何才能让这几个话多的女人赶紧住口?
他想了想,灵机一动,从地上捡起一块转头,朝几个大婶中间狠狠砸去,故意装作生气的骂道:“再乱嚼舌根,小心我不客气了!”
啪——
砖头碎的四分五裂,几个大婶吓坏了,赶紧散了,聒噪的巷子口瞬间安静了。
他拍了拍手上的砖灰,刚要离开,一个躲在拐角处暗中观察的男子走了出来,拦住了他,问道:
“你叫何雨柱?”
“对啊,是我。”
何雨柱打量来人,一身黄色的衫子,头戴一顶棕色的鸭舌帽,胸前口袋里还揣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。
虽然个子不高,一张脸蛋还生得挺俊俏,浓眉大眼,棱角分明,论样貌可能只比自己略逊一点,算得上是一个标致的帅哥。
他还在扎钢厂门口时就怀疑有人跟踪自己,原来不是眼花,就是这个人。
“你是谁?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?
哦,我明白了,你是记者。”
何雨柱的眼光轻轻扫过男子胸前挂着的记者证。
遇到记者准没好事,搞不好是想进一步曝光和报道小雨的事情,令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心。
黄衫男子说:“是的,我本来要去轧钢厂找你,正好看到你在门口和别人打架,就一路跟着你。
你和那个人的全部对话我都听到了,我可以和你单独聊几句吗?”
“不可以!”
何雨柱斩钉截铁就拒绝了:“我知道你是想写些花边新闻,小雨受的伤害已经够大了,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些什么,恕我无可奉告!”
男子见他拒绝沟通,神情有些失落:“你误会了,我不是想伤害她,我……很担心她,不知道该怎么帮她……”
“哼,少拿这套忽悠我,在我曾经生活的那个现代化时代,像你这样明面打着帮助他人的旗号,暗地里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博眼球、一心只争出名上位的卑劣记者多了去!我是不会上当的。”
说完,他迈开步子就要走,男子一把抓住他:“等等,和你打架的男人是谁?你刚和他说,你和小雨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,是真的吗?”
“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何雨柱提高警觉,他不是那种专爱多生事端的人,为了小雨的名誉考虑,他绝不肯多说。
“关系很大,虽然我现在有些难言之隐,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!请你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,我要立即去找他,我……有些事情必须找他算清楚!”
最后一句话,男子说得咬牙切齿,眼中燃起一股非知道不可的急切。
何雨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这人到底是做记者还是做狗仔?知道从自己这里打听不到什么,难道就想从许大茂那个卑鄙小人那去套取有利信息吗?
“别做梦了,我不想告诉你!”
何雨柱用力甩开男子的手,飞快的朝巷子深处跑去,生怕这个记者又追上缠着自己。
男子看到何雨柱离开的身影,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微笑。
他一拳砸在巷子口墙壁上,一丝献血顺着指甲流了下来。
他用血,在墙上点出几个小圆点,就像天空飘落下来悲伤的雨……
“小雨,小雨……”
他嘴角喃喃着……
孙小雨家的房子是祖宅留下的,前面是门和堂屋,两边是厢房,后面有个小院子。
此时大门紧闭,何雨柱伏在门上听了听,隐约听到老头的咒骂声和女孩子的哭声。
他用力拍了拍门,没有任何回应,难怪街坊邻居说想劝都没办法,里面的人根本就不过来开门。
顾不了那么多了,他绕到后门,搬来几块石头垫着脚,直接从围墙上翻了过去,躲在一棵榕树下悄悄观察。
院子里目前只有孙小雨和他父母三人。
此时的孙小雨,穿着一件洁白的睡裙,披头散发,坐在地面上,手臂上露出累累伤痕。
她手中拿着一把刀,用刀刃抵着自己的脖子,对着面前白发苍苍的男人哭喊道:“爸爸,快放我出去,我要离开这个家!”
“死丫头,你还敢和我对着干?”
孙刚手里拿着一根藤条,朝着小雨的后背狠狠抽去:“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,快说,是跟哪个狗男人发生了这么龌龊的事情?看我不去杀了他!”
“他不是狗男人,他是我曾经最爱的人,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!”
“放屁!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?他要真是个好男人,早就来提亲了,而不是把你哄上床后,又把你抛弃!”
孙小雨边哭边解释:
“爸爸,不是您想的那样,他愿意和我结婚,是我不愿意……不关他的事。
我只不过和我最爱的人,提前做了一件任何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。请您相信我,我并没有对不起谁,我只有过这个唯一的男人,我并不是外面那些人口中说的那样放荡不堪。
求您放我出去,让我搬去一个遥远的地方,一个人重新生活。您要是不答应我,我就只有死路一条!”
“翅膀硬了,你敢威胁我?我们老孙家就你一个女儿,你哪儿都休想去!”
孙刚气得吹胡子瞪眼,他双手叉腰:“哪个未婚女孩像你这样不守妇道?快说是哪个男人,我一定要把他扭送到治安处!”
“您别问了,我不会说的,他的身份很特殊,我死也不会说!”
孙小雨咬紧嘴唇,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决。
“哦……我想起来了,当时听你妈妈提过,你以前谈的那个对象,是叫刘源吧?
一定就是他,前些年你只谈过这个对象,看我现在就去找他麻烦!”
孙刚说完就要往门口冲,吓得孙小雨丢开手中的刀,赶紧从背后抱住他的腿,大声祈求道:
“爸爸,求您了,我和他早就结束了,请不要去打扰他!我说,我什么都说,只求您千万不要去找他!”
孙小雨伤心欲绝,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,倾盆而下,她低声叙述着:
“是刘源,是他。他是烈士后代,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,我们是高中同学,那时候他刚刚考上大学,要通过严格的政审。
那天同学聚会,我们都喝多了酒,就那一次,只有那一次,真的是个意外!
要是他知道我怀了他孩子,他肯定会娶我的。可是一旦我怀孕的事情曝光,他就没办法读书了啊……
他不知道,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都是我的错,我瞒着他,是我自作主张去了医院……”
听完女儿的陈述,孙刚感到有些错愕,被自己一直视为骄傲和掌上明珠的女儿,原来有这么多事情是瞒着自己的:
“我的傻孩子啊,那时候你才十九岁呀,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,你为什么没跟父母说?”
“我……不敢……您那么严厉……我怕让你们失望,结果还是让你们失望了……”
“唉,你不仅没有向父母寻求帮助,还一心为那个男人着想,最终毁的是你自己呀!”
孙刚心痛似滴血,他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了,他松开五指,手中的藤条掉落在地,一双老泪从眼眶中涌出:“是我不好,是我没教好女儿……”
何雨柱躲在树下,听完了父女二人的对话,只觉得心情五味杂陈。
原先他和其他人一样,以为孙小雨是个不在乎贞洁的女孩,在男女关系上比较放得开。只不过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们更开明,更能跳出传统旧思想,看到小雨的闪光点,接受与这样的女孩做朋友。
然而,在听完小雨的叙述后,他忽然明白,其实小雨本质上还是一个思想传统的女孩,乖巧、懂事,听父母的话。
同时,她对爱情的执着和认真,令人动容。她有心爱的人,知道怎么去爱人,为了保护心爱的人,宁愿默默的让自己受伤。
可是,她真不该在结婚前就和心上人做出那样的事情,毕竟时代不允许。
如果真要论个对错,错的是她,错的是刘源,错的是时代发展的浪潮正大步向前。
何雨柱无奈的摇摇头,为孙小雨感慨颇多。
看到孙刚不再教训小雨,何雨柱稍微放心,刚准备转身离开时,听到小雨喃喃自语的声音:
“爸爸妈妈,是我,全是我的错,是我让你们失望了,是我让你们抬不起头!
今生请原谅我不能尽孝道,如果有来生,我一定选择做你们的乖女儿……”
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从何雨柱脑海中闪过:不好,她想不开,要寻短见!
他猛一回头,只见小雨忽然从地面上重新捡起那把刀,紧紧握住刀刃,朝自己的胸口扎去……
“小雨,快住手!”
何雨柱拼命冲了过去,他伸手用力打掉小雨手中的刀,可惜还是迟了一步,刀刃已经将她胸口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,鲜血汩汩直流。
孙刚和孙大良都被小雨的举动吓傻了,愣在原地。
何雨柱心疼的将小雨搂在怀里,大声呼唤着她,可惜她的一张脸,死灰发白,没有一点血色,人已经失去知觉了。
“叔叔阿姨,还愣着干什么,快,快把小雨送去医院抢救!”
在何雨柱急促的提醒下,孙刚和孙大妈才反应过来,急急忙忙找来小雨的包包和两条毛巾递给他:
“给,这里面有小雨的证件,去医院登记要用。还有,这是毛巾,快给她按住伤口止血。”
“好,我是年轻人,我跑得快,我先送小雨去医院,您二老赶紧跟过来。”
“好,好……”
孙刚像个木头人一样,机械的点点头,脑中一片空白。
虽然他爱教训女儿,却从没想过让女儿真的去死。
直到何雨柱将孙小雨打横抱起,飞快朝门外跑出去后,他才忽然回过神来,转头问孙大娘:“孩儿她娘,这个男人是谁?你认得吗?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们家?”
“我怎么知道他是谁?我刚还想问你呢!”
孙大娘满脑子混乱,想到女儿受了刀伤,心疼地直跳脚。
孙刚一拍大腿,着急了:“糟糕,我们怎么能让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把女儿抱走呢?
走走,赶紧追上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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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雨柱收起拳头,朝许大茂面上狠狠啐了一口:“今天我就先放过你,要是再敢胡乱搞事,要是小雨因为这件事情遭受什么意外,我就把你打死,再把你尸体丢到小雨家门口谢罪!”
说完,他转身跨上自行车,准备去孙小雨家看看她,作为好朋友,他知道小雨此刻需要他的安慰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在跨上自行车的那一刹那,他仿佛看到一个黄衫人影,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后面。
等到了孙晓雨家的巷子口时,只见三三两两的邻居们围在一起,还在对孙小雨的事情议论纷纷。
“小雨这孩子,看起来挺乖巧,谁知道竟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来。”
“可不是吗?之前就有人怀疑过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,她还一口否认,我看他们家家教也不像能教出这样不要脸的女儿。”
“恰恰是家教越严格,孩子越叛逆。这下老孙的颜面可丢大了,听说他把小雨关在家里,狠狠打了个半死,我们都没办法进去劝。
要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被老孙视为掌上明珠,从来都不舍得打骂。”
“怪谁呢?看孙小雨那个狐媚量,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!”
……
“喂喂喂,你们几个长舌妇吃饱了没事干,在这里乘凉?大中午的晒不晒?”
听到街坊人讲孙小雨的坏话,何雨柱忍不住多嘴几句,希望街坊邻居们能够消停几天,不要对小雨造成二次伤害。
“你是谁呀?好像不是我们巷子里的吧?”
“就是啊,我们聊天关你什么事?”
几个大婶边聊边嗑着瓜子,丝毫没把何雨柱的提醒当回事。
“怎么不关我事了?”
何雨柱从兜里掏出扎钢厂纪律执勤用的红袖章带上,一派义正言辞的说道:
“讲文明,树新风,作为街坊邻居,理应团结友爱,你们背地里讲别人坏话,我就是要管管!”
“你是新来的纪律委员?”
几个大婶把他围起来,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,忽然一人说道:“什么纪律委员,他是何雨柱!我在轧钢厂门口的公告栏里见过优秀员工的照片,他就在上面。”
“原来是他呀?检举信上写了,他就是小雨对象?”
“哟哟哟,我还以为真的来了个官啊,狐假虎威,原来是找机会给他对象说话,我要是他的话,这样的破女人趁早甩了!”
……
几个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直听的何雨柱额头冒汗,俗话说的对,三个女人一台戏,只要有女人的地方,永远都有说不完的八卦。
虽然他和孙小雨并不是那种亲密关系,但此时此刻没必要多解释。
如何才能让这几个话多的女人赶紧住口?
他想了想,灵机一动,从地上捡起一块转头,朝几个大婶中间狠狠砸去,故意装作生气的骂道:“再乱嚼舌根,小心我不客气了!”
啪——
砖头碎的四分五裂,几个大婶吓坏了,赶紧散了,聒噪的巷子口瞬间安静了。
他拍了拍手上的砖灰,刚要离开,一个躲在拐角处暗中观察的男子走了出来,拦住了他,问道:
“你叫何雨柱?”
“对啊,是我。”
何雨柱打量来人,一身黄色的衫子,头戴一顶棕色的鸭舌帽,胸前口袋里还揣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。
虽然个子不高,一张脸蛋还生得挺俊俏,浓眉大眼,棱角分明,论样貌可能只比自己略逊一点,算得上是一个标致的帅哥。
他还在扎钢厂门口时就怀疑有人跟踪自己,原来不是眼花,就是这个人。
“你是谁?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?
哦,我明白了,你是记者。”
何雨柱的眼光轻轻扫过男子胸前挂着的记者证。
遇到记者准没好事,搞不好是想进一步曝光和报道小雨的事情,令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心。
黄衫男子说:“是的,我本来要去轧钢厂找你,正好看到你在门口和别人打架,就一路跟着你。
你和那个人的全部对话我都听到了,我可以和你单独聊几句吗?”
“不可以!”
何雨柱斩钉截铁就拒绝了:“我知道你是想写些花边新闻,小雨受的伤害已经够大了,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些什么,恕我无可奉告!”
男子见他拒绝沟通,神情有些失落:“你误会了,我不是想伤害她,我……很担心她,不知道该怎么帮她……”
“哼,少拿这套忽悠我,在我曾经生活的那个现代化时代,像你这样明面打着帮助他人的旗号,暗地里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博眼球、一心只争出名上位的卑劣记者多了去!我是不会上当的。”
说完,他迈开步子就要走,男子一把抓住他:“等等,和你打架的男人是谁?你刚和他说,你和小雨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,是真的吗?”
“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何雨柱提高警觉,他不是那种专爱多生事端的人,为了小雨的名誉考虑,他绝不肯多说。
“关系很大,虽然我现在有些难言之隐,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!请你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,我要立即去找他,我……有些事情必须找他算清楚!”
最后一句话,男子说得咬牙切齿,眼中燃起一股非知道不可的急切。
何雨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这人到底是做记者还是做狗仔?知道从自己这里打听不到什么,难道就想从许大茂那个卑鄙小人那去套取有利信息吗?
“别做梦了,我不想告诉你!”
何雨柱用力甩开男子的手,飞快的朝巷子深处跑去,生怕这个记者又追上缠着自己。
男子看到何雨柱离开的身影,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微笑。
他一拳砸在巷子口墙壁上,一丝献血顺着指甲流了下来。
他用血,在墙上点出几个小圆点,就像天空飘落下来悲伤的雨……
“小雨,小雨……”
他嘴角喃喃着……
孙小雨家的房子是祖宅留下的,前面是门和堂屋,两边是厢房,后面有个小院子。
此时大门紧闭,何雨柱伏在门上听了听,隐约听到老头的咒骂声和女孩子的哭声。
他用力拍了拍门,没有任何回应,难怪街坊邻居说想劝都没办法,里面的人根本就不过来开门。
顾不了那么多了,他绕到后门,搬来几块石头垫着脚,直接从围墙上翻了过去,躲在一棵榕树下悄悄观察。
院子里目前只有孙小雨和他父母三人。
此时的孙小雨,穿着一件洁白的睡裙,披头散发,坐在地面上,手臂上露出累累伤痕。
她手中拿着一把刀,用刀刃抵着自己的脖子,对着面前白发苍苍的男人哭喊道:“爸爸,快放我出去,我要离开这个家!”
“死丫头,你还敢和我对着干?”
孙刚手里拿着一根藤条,朝着小雨的后背狠狠抽去:“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,快说,是跟哪个狗男人发生了这么龌龊的事情?看我不去杀了他!”
“他不是狗男人,他是我曾经最爱的人,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!”
“放屁!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?他要真是个好男人,早就来提亲了,而不是把你哄上床后,又把你抛弃!”
孙小雨边哭边解释:
“爸爸,不是您想的那样,他愿意和我结婚,是我不愿意……不关他的事。
我只不过和我最爱的人,提前做了一件任何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。请您相信我,我并没有对不起谁,我只有过这个唯一的男人,我并不是外面那些人口中说的那样放荡不堪。
求您放我出去,让我搬去一个遥远的地方,一个人重新生活。您要是不答应我,我就只有死路一条!”
“翅膀硬了,你敢威胁我?我们老孙家就你一个女儿,你哪儿都休想去!”
孙刚气得吹胡子瞪眼,他双手叉腰:“哪个未婚女孩像你这样不守妇道?快说是哪个男人,我一定要把他扭送到治安处!”
“您别问了,我不会说的,他的身份很特殊,我死也不会说!”
孙小雨咬紧嘴唇,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决。
“哦……我想起来了,当时听你妈妈提过,你以前谈的那个对象,是叫刘源吧?
一定就是他,前些年你只谈过这个对象,看我现在就去找他麻烦!”
孙刚说完就要往门口冲,吓得孙小雨丢开手中的刀,赶紧从背后抱住他的腿,大声祈求道:
“爸爸,求您了,我和他早就结束了,请不要去打扰他!我说,我什么都说,只求您千万不要去找他!”
孙小雨伤心欲绝,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,倾盆而下,她低声叙述着:
“是刘源,是他。他是烈士后代,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,我们是高中同学,那时候他刚刚考上大学,要通过严格的政审。
那天同学聚会,我们都喝多了酒,就那一次,只有那一次,真的是个意外!
要是他知道我怀了他孩子,他肯定会娶我的。可是一旦我怀孕的事情曝光,他就没办法读书了啊……
他不知道,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都是我的错,我瞒着他,是我自作主张去了医院……”
听完女儿的陈述,孙刚感到有些错愕,被自己一直视为骄傲和掌上明珠的女儿,原来有这么多事情是瞒着自己的:
“我的傻孩子啊,那时候你才十九岁呀,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,你为什么没跟父母说?”
“我……不敢……您那么严厉……我怕让你们失望,结果还是让你们失望了……”
“唉,你不仅没有向父母寻求帮助,还一心为那个男人着想,最终毁的是你自己呀!”
孙刚心痛似滴血,他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了,他松开五指,手中的藤条掉落在地,一双老泪从眼眶中涌出:“是我不好,是我没教好女儿……”
何雨柱躲在树下,听完了父女二人的对话,只觉得心情五味杂陈。
原先他和其他人一样,以为孙小雨是个不在乎贞洁的女孩,在男女关系上比较放得开。只不过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们更开明,更能跳出传统旧思想,看到小雨的闪光点,接受与这样的女孩做朋友。
然而,在听完小雨的叙述后,他忽然明白,其实小雨本质上还是一个思想传统的女孩,乖巧、懂事,听父母的话。
同时,她对爱情的执着和认真,令人动容。她有心爱的人,知道怎么去爱人,为了保护心爱的人,宁愿默默的让自己受伤。
可是,她真不该在结婚前就和心上人做出那样的事情,毕竟时代不允许。
如果真要论个对错,错的是她,错的是刘源,错的是时代发展的浪潮正大步向前。
何雨柱无奈的摇摇头,为孙小雨感慨颇多。
看到孙刚不再教训小雨,何雨柱稍微放心,刚准备转身离开时,听到小雨喃喃自语的声音:
“爸爸妈妈,是我,全是我的错,是我让你们失望了,是我让你们抬不起头!
今生请原谅我不能尽孝道,如果有来生,我一定选择做你们的乖女儿……”
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从何雨柱脑海中闪过:不好,她想不开,要寻短见!
他猛一回头,只见小雨忽然从地面上重新捡起那把刀,紧紧握住刀刃,朝自己的胸口扎去……
“小雨,快住手!”
何雨柱拼命冲了过去,他伸手用力打掉小雨手中的刀,可惜还是迟了一步,刀刃已经将她胸口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,鲜血汩汩直流。
孙刚和孙大良都被小雨的举动吓傻了,愣在原地。
何雨柱心疼的将小雨搂在怀里,大声呼唤着她,可惜她的一张脸,死灰发白,没有一点血色,人已经失去知觉了。
“叔叔阿姨,还愣着干什么,快,快把小雨送去医院抢救!”
在何雨柱急促的提醒下,孙刚和孙大妈才反应过来,急急忙忙找来小雨的包包和两条毛巾递给他:
“给,这里面有小雨的证件,去医院登记要用。还有,这是毛巾,快给她按住伤口止血。”
“好,我是年轻人,我跑得快,我先送小雨去医院,您二老赶紧跟过来。”
“好,好……”
孙刚像个木头人一样,机械的点点头,脑中一片空白。
虽然他爱教训女儿,却从没想过让女儿真的去死。
直到何雨柱将孙小雨打横抱起,飞快朝门外跑出去后,他才忽然回过神来,转头问孙大娘:“孩儿她娘,这个男人是谁?你认得吗?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们家?”
“我怎么知道他是谁?我刚还想问你呢!”
孙大娘满脑子混乱,想到女儿受了刀伤,心疼地直跳脚。
孙刚一拍大腿,着急了:“糟糕,我们怎么能让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把女儿抱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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